這條村有著千年歷史文化底蘊!龍母傳說原來起源于此?
■周業(yè)鋒
降水村,位于云浮市云安區(qū)都楊鎮(zhèn)西北部,地處西江中游南岸,因境內有降水河而得名。降水村是云浮地區(qū)歷史底蘊深厚的古村落,早在晉朝時,已有相關文字記載,之后歷經(jīng)各朝各代,文獻敘述甚豐,因此,降水村也是云浮地區(qū)的一條名村。那么,降水古村落有著怎樣的歷史進程?這里又有著怎樣異于他鄉(xiāng)的風土人情?
歷史沿革
降水歷史,源遠流長。早在先秦時,降水為百越陸梁之地;秦始皇征服嶺南后,時降水開始歸屬中央王朝管轄;漢高祖三年,趙佗在番禺建立南越國,稱南越武王,時降水屬南越國境;漢元鼎五年,漢武帝出兵南越國,次年消滅南越國,在嶺南地區(qū)設置交趾刺史部,時降水屬該部蒼梧郡端溪縣;晉永和七年,析蒼梧郡地置晉康郡,時降水屬晉康郡;唐武德五年,析端州地置南康州,后改康州,時降水屬康州;宋紹興元年,改康州為德慶府,時降水屬德慶府;元至元十七年,改德慶府為德慶路,時降水屬德慶路;明洪武九年,改德慶路為德慶州,時降水屬德慶州晉康鄉(xiāng)儒林里;明萬歷五年,析德慶州南晉康鄉(xiāng)地歸羅定州東安縣,時降水屬東安縣洪文都;民國三年,改東安縣為云浮縣,時降水村屬降源鄉(xiāng);上世紀九十年代,升云浮縣為云浮市,至今降水屬云浮市云安區(qū)都楊鎮(zhèn)。
降水村的建制史比較悠久,早在六百年前的明朝時,德慶州便沿著降水河流域設置富祿里、儒林里兩個行政架構,富祿里在降水河上游,儒林里在降水河下游,今降水村屬儒林里境。明萬歷五年,降水村境劃歸羅定州東安縣,其時屬東安縣洪文都(據(jù)清道光《東安縣志》記載,洪文都乃東安縣首任知縣蕭元岡議設,管轄范圍應相當于今天的河口全境以及都楊的仙菊、降水一帶,即降水河的下游地帶)。
另外,在明、清兩代,降水村還是一個墟市,名曰“洚水市”,是古東安縣商業(yè)比較繁榮的三街四市(寬街、粉電街、東勝街、洚水市、大元市、大慶市、中南市)之一,設有固定的墟日,每到墟日之時,附近各鄉(xiāng)鄉(xiāng)民都會聚集到降水渡口處進行貿易。
民國三年,東安縣改云浮縣后,時降水鄉(xiāng)屬云浮縣降源鄉(xiāng)(降源鄉(xiāng)管轄范圍大致相當于今天河口的大元洞、祿源、布務、雙上、八和、扶卓以及都楊的仙菊、降水一帶,取降水及祿源兩個地名各取一字命名而成)。
歷代居民
降水村歷史久遠,有過無數(shù)批居民,不過總結起來,可分為以下四批:百越居民、南少居民、先期漢族居民、后期漢族居民。百越居民,是指先秦時期生活在降水大地上的百越先民,也是最早開發(fā)這片土地的人類;南少居民,是指秦漢及以后生活在降水大地上的南方少數(shù)民族居民,由于彼時中原王朝已對南方地區(qū)實行有效統(tǒng)治,所以這批居民是屬于官制下的居民,并且有了民族意識,是一種越人之后、漢人以外的民族存在;先期漢族居民,是指三羅建制前生活在降水大地上的早期漢人,他們也是最早活動于降水大地上的漢人,他們多以佃農為主,后期基本上與南少居民雜處;后期漢族居民,是指三羅建制后生活在降水大地上的后期漢人,即目前生活在降水大地上的漢人,因這批漢人是在三羅建制后陸續(xù)遷入的,故云。而在這四批居民中,筆者又給他們各自定一個文化符號:百越居民的文化符號是“龍母”,南少居民的文化符號是“瑤人”,先期漢族居民的文化符號是“佃農”,后期漢族居民的文化符號是“新人”。
龍母,是西江流域信奉的水神,龍母文化及龍母信仰影響極遠,而龍母傳說的誕生時間及誕生地就是先秦時期的降水大地,在諸多歷史文獻中,龍母就是嶺南地區(qū)古百越人的代表人物,因此,筆者以“龍母”作為降水大地上先秦百越居民的文化符號;瑤人,是繼古百越人之后生活在降水大地上的居民,他們與陸續(xù)遷入嶺南地區(qū)的早期漢人雜處,經(jīng)常下山洗劫和傷害漢人,比如明成化三年德慶知州李瑛在給明憲宗上的奏表中就有自明正統(tǒng)十四年以后瑤人屢屢洗劫西江岸邊佃農及殺害佃農八千六百余口的敘述,因此,筆者以”瑤人“作為降水大地上南少居民的文化符號;佃農,是明朝或更早時間進入降水大地上的漢人,他們多數(shù)聚集于當時西江南岸的儒林、富祿、金悅、西岸等地租種官府的田地,是最早開發(fā)降水大地的漢人,與瑤人雜處,因此,筆者以“佃農”作為降水大地上先期漢族居民的文化符號;新人,是明萬歷五年后至今生活在降水大地上的漢人,也是目前來看最新一批遷入降水大地的居民,因這一批居民是在三羅建制后陸續(xù)遷入的,因此,筆者以“新人”作為降水大地上后期漢族居民的文化符號。
明萬歷四年,由于西江南岸羅旁山區(qū)常年有瑤人作亂,于是朝廷發(fā)兵大征羅旁山區(qū),作亂瑤人被徹底征服,翌年朝廷就在環(huán)羅旁山區(qū)設置羅定州、東安縣、西寧縣,史稱“三羅”。
三羅建制后,降水境地由原屬的德慶州劃歸東安縣,東安縣官號召各地漢人遷入縣境落籍,以充縣民,也就是從這時開始,就有各地漢人陸續(xù)遷入降水境地繁衍生息。最早遷入降水境地家族的是賓氏家族,據(jù)今降水下圍后山禾地崗賓氏祖墓碑刻“大明太祖賓門梁氏”的字樣看,墓主是明朝時人,所以賓氏家族也是目前降水境內最為古老的家族。
此后,周氏、余氏、陳氏、李氏、董氏、梁氏、鄧氏、徐氏等姓氏家族也陸續(xù)遷入降水境內,是為降水大地上最新的一批居民,各個姓氏的淵源地不一,大體上看,可分為封開、德慶以及當時州內其他地區(qū)。
端溪溫媼
端溪溫媼的傳說起源于降水村。相傳先秦時,端溪縣(漢縣名,相當于今云浮、德慶、信宜、高州一帶)的程溪(降水河古名)水口有一位溫姓奇女子,一日于程溪水口以外的西江邊浣紗,拾得巨卵一枚,帶回家中,逾七七四十九日孵化,產出龍子,溫氏便將龍子豢養(yǎng)于程溪河中,馴養(yǎng)如親,因而時人便將溫氏稱為“龍母”,龍母大名由此而來;及至龍子長大,龍母教育龍子播施霖雨、造福蒼生,又與龍子帶領程溪鄉(xiāng)民疏浚河道、修堤筑壩,成功抵抗西江洪水,有功于國、有德于民,開辟一方樂土;后來,秦始皇聽說嶺南有龍母、龍子奇事,以為是自己德政所致,便遣使南下程溪,要禮聘龍母進京,龍母雖不愿去,但念及君臣之禮不可廢,遂登秦使船而去,使船至桂林,夜泊,龍子作法起大風浪攜船歸程溪,一連數(shù)次如是,秦使以為天命,遂作罷,龍母得以回歸程溪,秦始皇聞此事后,也是連連稱奇,遂降旨封龍母為程溪夫人;始皇三十六年,龍母仙逝程溪,葬于程溪水口青旗山,其故居被改作祠廟,永世供奉龍母神靈,這就是今降水行政村下圍村的程溪祖廟。端溪溫媼的傳說,就是龍母傳說,其起源于降水村,通過西江水道傳播到蒼梧及珠三角一帶,而經(jīng)過秦朝以來兩千多年的歷史演變,“龍母”已然成為一種文化和信仰,這種文化和信仰,植根于降水、發(fā)枝于嶺南,成為嶺南地區(qū)一種獨立的文化體系,對嶺南地區(qū)的社會有著方方面面的影響。
晉《廣州記》載:“程溪浦口有蒲母養(yǎng)龍,列斷其尾,因呼掘龍,時人見之,則土境大豐而利涉之?!蹦铣巍赌显街尽份d:“昔有溫氏媼者,端溪人也。居常澗中捕魚以資日給。忽于水側遇一卵大如斗,乃將歸置器中,經(jīng)十日許,有一物如守宮,長尺余,穿卵而出,因任其去留。稍長二尺,便能入水捕魚,日得十余頭。稍長五尺許,得魚漸多。常游波水,瀠洄媼側。媼后治魚,誤斷其尾,遂逡巡去,數(shù)年乃還。媼見其輝光炳耀,謂曰:“龍子復來耶?”因蟠旋游戲,親馴如初。秦始皇聞之,曰:“此龍子也,朕德之所致?!蹦耸挂栽曋Y聘媼。媼戀土,不以為樂,至始興江,去端溪千余里,龍輒引船還,不逾夕至本所。如此數(shù)四,使者懼而止,卒不能召媼。媼殞,瘞于江陰,龍子常為大波至墓側,縈浪轉沙以成墳,人謂之掘尾龍。今人謂船為龍掘尾,即此也?!?/p>
一條河的文化
穿插于降水村境內的降水河,又稱龍河、南山河、南沙河、大洚水,古稱程溪、靈溪、零溪、城溪、神溪、容溪、洚水、絳水,是一條具有深厚文化底蘊的河流。相傳先秦時,龍母溫媼就居住于程溪水口,并且豢龍于程溪,今降水河出水口處仍有程溪祖廟,即其見證。降水河發(fā)源于大金山禾槍頂,流經(jīng)云城、云安二區(qū),最后由降水口匯入西江,全長達四十六公里。
明、清兩代,從今市區(qū)練屋村至降水口可通小船,這是昔日縣城連接降水口的重要通道,是古東安縣城東、城北的經(jīng)濟命脈;直到四十年前時,河口街至降水口仍可通舟,后來隨著水土流失嚴重及上游礦區(qū)、石廠的開辟造成淤積升高,今已不能通舟。據(jù)歷代文獻看,昔日降水口有大石,由江底露出江面,高達十數(shù)丈,史書稱之曰“石崖”或“石巖”。
明萬歷五年,東安縣設,首任知縣蕭元岡條議開鑿降水口大石,但因地方剛剛安定,不果;此后,繼任知縣郭濂提出不用開鑿降水口大石并在大石下廣設埠頭換舟搬運而在上游疏浚河道的建議,但當時的都察院以工力浩大而不允。根據(jù)歷史文獻看,至清道光四年知縣汪兆柯重修《東安縣志》時,降水口大石仍然存在,但兩百年后的今天,大石已不存,不知其毀原因,或者與上世紀本鄉(xiāng)改河道、筑基圍工程有關。
明、清時期,降水口是千里西江水道的重要渡口,是連接河口、縣城、都騎、楊柳、祿步、悅城、沙灣、三洲、六都乃至蒼梧、珠三角等地的重要航渡,渡口上設墟市,每到墟日,各地負販及顧客至此進行貿易,因此洚水市一度是西江南岸最興盛的墟市。由于龍母文化的影響,今降水河流域還保留有諸多與“龍”有關的地名,如龍門里、龍脊山、龍河、龍母潭、龍門圣地、蟠龍洞等等,每處地方都保留有諸多與龍母有關的傳說故事,于是今有有識之士就將降水河比作一條“龍”,降水程溪祖廟是“龍頭”,龍河是“龍吼”,龍門圣地是“龍心”,蟠龍洞是“龍腩”,大金山是“龍尾”,而昔日的馬王塘、春崗山、鐵場、桐崗等四座龍母行宮就是“龍身”延伸出來的四個“龍爪”,整條“龍”自城西飛奔而來,一路張牙舞爪,氣勢洶洶,威臨降水,直逼西江。
明萬歷六年,知縣蕭元岡在城南春崗山上修建了一座龍母廟,山下正是降水河最上游的埠頭——練屋埠頭,這就是當時的官府為弘揚降水河流域一脈相承的龍母文化而修建的,春崗山龍母廟建成后,則邑人平時無須再遠行到降水去朝拜龍母了。自降水口溯降水河逆流而上,兩岸不但有奇幽的山水風光,而且還有聽不完的龍母故事,令人佳境漸入、應接不暇,這個游覽過程可以稱作是“龍之旅”。后晉《舊唐書》載:“都城,漢端溪縣。東百步有程溪,亦名零溪,溫嫗養(yǎng)龍之溪也?!?/p>
一座廟的故事
先拜程溪,后拜龍母——這是一句在降水村流傳已久的俗語,更是一個龍母信徒都信守的古老承諾,這句話源起于降水村的程溪祖廟。程溪祖廟,因奉祀秦朝程溪夫人龍母溫氏而得名,始建于秦始皇時,前身是龍母故居,秦始皇三十六年龍母仙逝后,程溪鄉(xiāng)民把龍母尊為神靈祭祀,于是有了這座廟宇以及綿延千年而不輟的龍母信仰。在降水北岸的悅城,也有一座崇祀龍母的龍母廟,過去悅城龍母廟和程溪祖廟的香火相當,而西江下游珠三角地區(qū)的龍母信徒為了表達對祖庭的敬仰之情,在每次來到降水、悅城之間朝拜龍母時,都會先到降水程溪廟朝拜,然后才會到悅城龍母廟朝拜,謂之“先拜程溪,后拜龍母”,并將此習俗世代傳承,以區(qū)別兩廟的先、后和尊、卑。
過去程溪祖廟有三誕,即農歷的五月初七龍母降生誕、七月廿一龍子降生誕、八月十三龍母得道誕,人謂之“程溪三誕”,每年這三誕期間,各地信徒均奔赴祖廟進香、朝圣,并用各種方式為龍母、龍子賀誕,西江上的航船經(jīng)過祖廟前時也會在船上擺上貢品遙祭龍母,并在江上燃放鞭炮慶賀;三誕前后,祖廟車水馬龍、香火鼎盛,信徒們用各種方式表達著自己對龍母的感恩之情。
民國五年,西江漲起百年一遇特大洪水,一度將祖廟神案淹沒;民國三十七年,安塘籍國軍軍官陳又山在降水口建造紅毛泥廠,基于道路運輸需要,將祖廟拆毀,原祖廟所占一半用地用作公路使用,千年祖庭,由此沒落,遺留給今人的,只有當年的鑿字石碑和無限追思。
由于當年親眼見過程溪祖廟并存有記憶的鄉(xiāng)民大多數(shù)已經(jīng)故去,所以今人基本上已經(jīng)不清楚當年祖廟的實況,只能通過故老相傳的故事去尋見端倪?,F(xiàn)降水村老人普遍有一種說法,即說肇慶七星巖有文字記載程溪祖廟的建廟緣由和發(fā)展歷程,至于這種說法是屬實還是降水先民出于對七星巖的神往之情而杜撰出來的,今人已不得而知,有待后續(xù)考證。明嘉靖《德慶州志》載:“州東八十里曰靈溪水,一名程溪,源出新興縣,北流百余里,經(jīng)儒林、富祿二里入于江。水口有石崖,高十余丈,水由此下,其勢如降,故又名降水。古有溫媼者居水口,沒后著靈異,因祀之。故〈志〉云龍側山間黃猿聞鐘鼓聲則出而取馂余果食之?!?/p>
一座山的底蘊
降水河出水口處有一座千古名山,這便是家喻戶曉的青旗山,因山形如旌旗而得名。相傳先秦時,龍母常騎一頭白鹿到各地去消災解難,一次白鹿因野性難馴,竟踐踏農田,龍母大怒,就折斷白鹿一足以示懲戒,于是龍母的坐騎神獸就成了三足鹿,龍母將三足鹿放養(yǎng)于青旗山,三足鹿善鳴,其在山上鳴,則有貴人自西江上游而來,其在山下鳴,則有貴人自西江下游而來,每次鹿鳴則兆豐年,證驗不爽。
及至龍母仙逝后,龍子作法將龍母葬于青旗山上,縈浪轉沙以成墳,并派白鹿、黃猿、螣蛇等神獸為龍母守墓。由于傳說中龍母葬在青旗山的緣故,所以千年以降,當?shù)厝硕疾桓宜阶缘角嗥焐缴峡撤淠荆J為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沾有龍母的靈氣,除非遇到天災人禍之年要砍伐木材賑災,否則不會對青旗山的樹木有非分之想,因而至今青旗山上古木、良材甚多。
清康熙癸巳年,西江沿岸鬧大饑荒,當時的官民認為必須要砍伐青旗山的樹木賑災了,于是便到程溪祖廟求神問卜,神靈指示允許,于是官民便合力上青旗山砍伐樹木,竟把山林都砍伐光了,砍伐到的木材就在山下渡口裝船,然后運至珠三角地區(qū)售賣,所獲錢財全用于賑災,使得當時的災情大大緩解了。
明嘉靖年間,德慶知州陸舜臣、高要榷官陳輅、德慶同知劉魁、德慶學正陳朝器、德慶訓導伍云龍、德慶庠生陳本義等人游覽青旗山景色,之后各人以“青旗擁翠”為題賦詩一首以歌詠青旗山景及其底蘊,他們所作詩文被收錄于明嘉靖十六年出版的《德慶州志》中,是當時德慶州的八景之一,青旗山由此成為西江中游一大名山。
另,民間有一說法,是說青旗山是神龍施雨之所,每當大風雨,這里的云氣必先群山而出,是昔日西江兩岸判斷天氣變化的最佳參考。龍母墓在青旗山的傳說,由來已遠,不過因為日久年深的緣故,龍母的萬古佳城早與青旗山融為一體,青旗山上處處可吊龍母之魂。
筆者生于斯、長于斯,自幼聽著龍母的傳說故事長大,也親眼目睹過村中多處已經(jīng)不存的龍母文化遺存;如筆者在幼年時與童伴經(jīng)常前往摸蝦的一處荷塘邊,就有過一塊形體較大的古石碑,據(jù)筆者回憶,石碑上刻“龍母墓”、“康熙十四年”、“徐維新立”等字樣,這塊石碑原用作塘基,大概十年前仍存,數(shù)年前筆者再往尋之,已不見,甚是可惜。明嘉靖《德慶州志》載:“青旗山,形勢如旗。”清初《廣東新語》載:“青旗山有三足鹿,初秦時,龍母蒲媼,常乘白鹿以出入。農人惡其害稼,母乃斷一足以放之,至今鹿有三足者。
三足鹿善鳴,鳴輒有驗。在山上隅鳴,則貴官詣龍母廟,自上流而至。在下隅鳴,則自下流而至,甚不爽?!鼻蹇滴酢缎⑼◤R志》載:“青旗山,巨木郁茂。舊有盜伐木,群蛇疊次,盜暴亡。有三足鹿,即母所豢者,善鳴,鳴輒驗;如在上隅鳴者,貴官詣廟,山下隅鳴者,則自下至;迄今一毫不爽。有猿,有白鷴,有鷔,有野牛迭出,并無一人驚之。故鼎革以后,大江山木濯濯,獨此山蔥郁不改,則神靈顯赫可知也。”清道光《東安縣志》載:“青旗山,在城東北六十里,開展若旗,橫連蔽日。楚懷王時,龍母寄寓程溪,即其地也。
后遷廟悅城,以此為照鏡山。樹林茂密,有三足鹿馴伏其中,官船至,輒先鳴??滴豕锼葰q,大饑,鄉(xiāng)人詣廟乞以山木賑,許之,自是斧斤相尋,遂成濯濯云?!?/p>
名賢頌詩
《渡程溪》
明·陳獻章(翰林檢討)
山作旌幢擁,江絣鏡面平。
舟航乘曉發(fā),云日入冬晴。
鼓到江心絕,槎沖石角橫。
經(jīng)過悅城曲,無語笑浮生。
《青旗擁翠》
明·陸舜臣(德慶知州)
龍母祠邊江水清,前山亂疊擁青峰。
晚涼雨過云收拾,翠色連天上下同。
《青旗擁翠》
明·陳輅(高要榷官)
曾說風雷起臥龍,青旗猶自繞前峰。
迎神曲罷荒祠外,古木寒煙翠幾重。
《青旗擁翠》
明·劉魁(德慶同知)
煙瘴都消一雨新,獨看天外聳嶙峋。
峰巒冉冉天風動,鎮(zhèn)住康州百萬民。
《青旗擁翠》
明·陳朝器(德慶學正)
旗山嶻嵲插天空,衡岳分來第幾峰。
倒影錦江明月里,依稀似著綠袍翁。
《青旗擁翠》
明·伍云龍(德慶訓導)
青山天外儼旗形,掃盡嵐煙紫翠凝。
龍母祠堂鐘鼓近,程溪千古作云屏。
《青旗擁翠》
明·陳本義(德慶庠生)
奇峰屼峍聳千尋,春上煙林紫翠深。
領得乾坤分付意,江南巨鎮(zhèn)到于今。
《舟次洚水口·其一》
明·區(qū)大相(翰林檢討)
滿目兵戈后,西來豈勝游。
箐林皆置堡,洚水始通舟。
預恐官租逼,常懷歉歲憂。
請從渤海治,致盜獨無由。
《舟次洚水口·其二》
明·區(qū)大相(翰林檢討)
籬落新煙少,江村古塞遙。
長林收夏榷,殘燒長春苗。
頹屋燕雙入,微風花亂飄。
那堪正水宿,城柝復蕭蕭。
《南歌子·西江泛舟》
今·勞崇聘(國家文化部研究員)
落日晚霞紅,江上送清風。煙波江上景朦朧,薄暮云海茫茫,看蒼松。
遙望雞冠石,屹立似山峰。飛瀑直下出彩虹,眼底河山秀麗,鄉(xiāng)情濃。
以上就是降水村千年以來所積累下的歷史文化底蘊,放眼云浮全境,有類似底蘊的古村落者甚是少見,這自然是降水村與一般村落不同的地方。所以,作為今人,我們應該繼承并弘揚,使其成為云浮市的一張文化名片。
來源:云浮日報
Hash:51cc03382d1270e829ce7919d73237c52c7f4718
聲明:此文由 云安電視 分享發(fā)布,并不意味本站贊同其觀點,文章內容僅供參考。此文如侵犯到您的合法權益,請聯(lián)系我們 kefu@qq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