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9·18”!我們不能忘記這片廢墟——日本法西斯制造的人間地獄

今天是9月18日。

86年前的今天,1931年9月18日,“九一八”事變爆發(fā)。日本悍然發(fā)動侵華戰(zhàn)爭,14年間,大片國土淪陷,3500萬同胞傷亡。

鮮血與抗爭寫就的歷史警示國人:落后就要挨打,發(fā)展才能強大。9月18日,每個中國人都應銘記這一天!

在這個日子里,我們想帶你走進一片廢墟,走進日本法西斯制造的這個人間地獄。

這片廢墟已在哈爾濱平房區(qū)默默佇立70余載。這座世界保存規(guī)模最大的細菌戰(zhàn)遺址群,有太多日本法西斯的反人類暴行卻鮮為人知——因為,沒有幸存者能活著走出這個人間地獄。

可毀滅人類數(shù)次的罪孽

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和遺址群沒有圍墻,一面四層樓高的殘破水泥墻和三個巨型煙筒顯得有些“礙眼”。70多年前,這里沒有陽光。高壓電網(wǎng)連同墻外的防護溝,將這座“人間地獄”與世隔絕。

這是航拍樓群中的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遺址。新華社記者 王建威 攝

“即使是友軍的飛機,擅自飛入上空時也可以擊落?!逼呷徊筷牪粌H擁有專用機場和戰(zhàn)斗機,還有兩條鐵路專用線,這些只是為了方便惡魔們保守“秘密中的秘密”——至少3000名“馬路大”慘死于此。

什么是“馬路大”?

俯視今天的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門口一棵扒了皮的枯樹似白剌剌的枯骨斜插在地面——“馬路大”在日文中意為“扒了皮的木頭”,在這里卻變成了中國、蘇聯(lián)以及朝鮮等的平民、戰(zhàn)俘,無論男女老幼,活生生的他們沒有名字,只是一個個沒有尊嚴的編號。

原七三一部隊特別班隊員筱塚良雄回憶說,在室外凍傷實驗中,用小棍不斷敲打“馬路大”凍傷的手,直到發(fā)出與木板相似的聲音,再帶回室內,把手伸進不同溫度的水中測試,直至骨肉分離,不少人因此被砍掉了手腳。

“必須把細菌從活人的臟器里取出來?!斌銐V良雄說,“先在身上注射疫苗,再注射鼠疫病毒,有的人很快死掉,有的能幸存,我經歷的實驗中有5個人死掉了。”

有的實驗中“馬路大”甚至不被麻醉,將四肢和頭部綁在專用的手術臺上直接解剖,在嘴里塞上醫(yī)用紗布防止喊叫。

這是航拍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遺址。新華社記者 王建威 攝

日本紀實作家森村誠一多次向原七三一部隊成員取證:“在總部大樓左側有一個陳列室,第一次看到的人不禁會嚇得癱軟坐到地上,沿著白墻排列著三排高60公分、寬40公分裝滿福爾馬林溶液的玻璃容器,液體中人頭的眼睛凝視著上方……”

遺址內殘存的毒氣室至今封閉著,因安全等原因仍未能向公眾開放——這里曾經每天都進行著芥子氣等多種實驗,防護室外有專人錄像,觀察給“馬路大”注入2倍或5倍毒氣劑量時的痛苦反應。

對于七三一部隊來說,“馬路大”是可以隨意切割、極易補充的“材料”,反而負責攜帶疫菌的老鼠比人珍貴,不能輕易死掉。

日軍潰逃時,老鼠、跳蚤攜帶著里面的細菌四處逃竄,造成平房區(qū)鼠疫蔓延,僅二道屯一個小屯就有50人感染鼠疫死亡。

20年間,往返日本30多次收集日本老兵證言的金成民說,僅常德義烏、云和、衢州4地就有15033人死于日軍細菌戰(zhàn),而七三一部隊生產的細菌以噸計算,一旦投撒不是可以毀滅整個人類,而是毀滅人類數(shù)次。

掩藏在歷史暗處的暴行

這是航拍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遺址。新華社記者 王建威 攝

“生物武器既省錢省料,又具有不可估量的殺傷力……缺乏資源的日本想要獲勝,只能依靠細菌戰(zhàn)?!笔睦僧厴I(yè)于京都帝國大學醫(yī)學部,后游學歐洲搜集情報,變賣家產自費研究,成為狂熱鼓吹和實施細菌戰(zhàn)的元兇,除死于日俄戰(zhàn)爭的長兄,其二哥和三哥也加入了他的七三一部隊。

這個利用血緣、姻親、同鄉(xiāng)和師生等關系組建的部隊,實現(xiàn)了絕對的對外保密,因為日本早在1925年就簽署了日內瓦國際公約,明確“禁止在戰(zhàn)爭中使用窒息性、毒性或其他氣體和細菌作戰(zhàn)方法”。

魔鬼不是一天墮落的,原七三一部隊成員大川福松也經歷過內心的掙扎。

“剛開始不做活體解剖就不給飯吃,慢慢地人就會變了……”因為“出色”的人體試驗,石井四郎將自己的佩刀作為嘉獎贈送給他,這柄猙獰、罪惡的軍刀如今收藏在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

“前后去了9次,先是拒絕見面,答應后到了家門口又被趕出來,最終才同意作證并向展館捐贈這把刀作為歷史鐵證。”金成民指著一份日軍檔案中的“防疫給水部隊關系表”說,日軍戰(zhàn)敗前在中國、韓國、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地建立了63支細菌戰(zhàn)部隊,僅七三一部隊就有4000多人,而作證的只有不到30人,有的臨終才肯講述,有的一直躲避、掩蓋和否認。

“七三一部隊的所有秘密必須帶入墳墓!”1945年8月9日,在獲悉蘇聯(lián)紅軍出兵中國東北后,石井四郎緊急傳達了關東軍密令,要求將命令文件、實驗報告、醫(yī)療器械等燒毀或炸毀,安排15趟專列將部隊成員送回日本,并嚴令不準暴露身份、不得互相聯(lián)絡,他本人更是幾個月后在老家假死,舉行偽裝葬禮,試圖將罪行深藏墳墓。

在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參觀者在了解“人體實驗報告”。新華社記者 王建威 攝

令人憤慨的是,除12名未及逃亡的日軍細菌戰(zhàn)犯在蘇聯(lián)遠東審判中受審,美國以獲取七三一實驗數(shù)據(jù)、戰(zhàn)略戰(zhàn)術、組織結構等秘密為條件,與日本達成秘密交易,使石井四郎等大批戰(zhàn)犯逃脫受審免于懲罰,茍且在歷史的黑暗處。

正視歷史避免悲劇重演

原七三一部隊運輸班司機越定男總會想起總部營區(qū)內那股怪味——消毒液和每天高溫焚尸的味道混合彌漫在空中。

這個占地6平方公里的“特別軍事區(qū)”,竟需要3座焚尸爐。如今殘存的2座位于平房區(qū)一家工廠內,黑色的煙囪口不知飄蕩著多少冤魂,當年25歲的李鵬閣就是其中一個。

1941年,李鳳琴在母親腹中4個月大,她的父親李鵬閣被在細菌實驗室肢解后焚尸滅證。

“我這輩子頭一回叫爸爸,是沖天空喊的,爸爸的冤魂終于找到了!”李鳳琴步履蹣跚、滿目淚痕,全家一輩子都活在父親失蹤的陰影中,直到在七三一檔案中發(fā)現(xiàn)了父親的名字。

在七三一陳列館,一張張“馬路大”被憲兵特別移送來時的檔案、人體實驗報告書等掛成了6面墻。

在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一位家長抱著孩子站在復制的人體解剖圖前。新華社記者 王建威 攝

52歲的楊樹茂腳上水泡不停地鉆心疼痛,咳嗽中帶著粘痰,喪失勞動能力的他沒有想到,自己14年前光腳踩著買來的5車土平整院落,竟會成為芥子毒氣的受害者。

2003年8月4日,齊齊哈爾市一工地施工時挖掘出5個侵華日軍遺留的芥子氣罐,其中一個當場破裂,造成土壤和接觸人員中毒,有44人受到毒氣感染,1人死亡。

細菌戰(zhàn)的受害者不僅是中國人。研究資料顯示,七三一部隊也至少有數(shù)十人因感染細菌死在他鄉(xiāng)?!绊毺倭夹凼堑谒牟康谝徽n的雇員,因生產鼠疫菌感染生命垂危,由細矢技師進行了活體解剖,也成為實驗材料。”筱塚良雄的證言讓人毛骨悚然。

一個習慣了殺戮的民族只能自食其害,可憐的是那些被裹挾的日本人民。

在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動力班遺址附近,一位參觀者在拍照。新華社記者 王建威 攝

“森村誠一以七三一為題材寫作《惡魔的飽食》一書后,他的家曾被幾輛大客車包圍,每天出門要穿防彈衣?!苯鸪擅裾f,有良知的日本人直面歷史尚遭如此對待,軍國主義余毒可見一斑,日本甚至有人至今仍詭稱這些罪行是為人類醫(yī)學作貢獻。

日本滋賀醫(yī)科大學教授西山勝夫介紹,日本醫(yī)學界戰(zhàn)后一直在企圖掩蓋七三一的真相,原本該被審判的日本戰(zhàn)犯,有的堂而皇之地在政府機構、軍事部門、醫(yī)療機構、學術機構和大專院校等領域擔任要職,至今影響著日本社會。

歷史,不容篡改

夕陽穿過七三一動力班遺址內三根巨型煙筒下的殘垣,照射在一枝枝狗尾草上。它們靜默佇立,守護著此時的和平靜好。

然而,誰又知道這片泥土里還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真相?

從1931年到2017年,86年了。

已經足夠的漫長和遙遠了,

因為許多人已經

忘了那些戰(zhàn)火紛飛的景象;

忘了那些長眠于地下的英魂;

忘了那些被日本鐵騎肆意踐踏的中國土地;

忘了那些無辜百姓被屠殺時發(fā)出的無助吶喊。

歷史會過去,但過去的不一定會逝去,更不應該被簡單的釋懷。

請銘記:落后就要挨打,強大才有尊嚴!

本文綜合自新華社、@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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