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名村嗚咽泉，有段神奇而悲愴的傳說

在陜北無定河西岸、210國道綏德段，有一個約800多人的千古名村，村名叫嗚咽泉。大家一聽會奇怪，這分明是一個泉水的名字，而且一看字面便驟生傷感，這和中國人喜好平順、興盛、富康等吉慶詞語為村名的習慣也大相徑庭，嗚咽泉怎么會是村子的名字呢？

嗚咽泉

說來話長，這“嗚咽泉”三個字，確實是一眼小泉的名字，那泉水不同于一般的泉水，正如古人所言：“泉聲觸石聲淙淙，千巖萬壑吹陰風，颯如寒雨滴梧葉，憯如敗壁吟秋蛩。碎佩叢鈴共凄切，珠淩斷澗自摧折，欲哭不哭時吞聲，如與三十萬人訣”。泉聲如泣如訴、似鳴似怨，仿佛向世人傾訴著無盡的哀屈，因此叫嗚咽泉。

關(guān)于此泉有段悲愴的傳說。嗚咽泉這個村子的村名之前也不叫嗚咽泉，而是叫盧家灣。相傳，公元前210年，秦始皇意外駕崩河北沙丘，丞相李斯、中車令趙高狼狽為奸，陰謀策劃將秦始皇傳位長子扶蘇的遺詔篡改，另立幼子胡亥為帝，并另作賜扶蘇、蒙恬自裁的矯詔。蒙恬大將軍時為修筑“秦直道”而屯兵駐扎在綏德，扶蘇因反對秦始皇“焚書坑儒”的暴行遭貶作為蒙恬的監(jiān)軍也在此駐扎。扶蘇接到矯詔后，悲傷不已，策馬來到盧家灣山谷中的大石壁前無奈自盡。據(jù)說，扶蘇死后，其母悲傷不已，逃出宮外，一路私查暗訪來到盧家灣扶蘇自裁處，痛哭三天三夜，其情感天動地，石壁間涌出了這一怨曲悠悠的清泉，仿佛扶蘇顯靈與其母共泣、共鳴。

也有村民說，當年，在這清泉邊的石壁上曾有一副古對聯(lián)“盧家灣扶蘇跪靈，嗚咽泉渭水著名”。說明扶蘇知道父皇過世、胡亥即位了，扶蘇為了穩(wěn)定大局而舍身盡忠，自殺前曾在此為其父遙祭。當時，扶蘇嚴父過世，繼位不成反遭誣陷須自裁，不由得痛哭不已，感動天地，瞬間絕壁生出此哀聲綿綿的奇泉……對于傳說，我以為扶蘇自裁于此不假，但是，此泉因扶蘇死而生出卻為臆想。

這個村子古名叫盧家灣，可無一戶盧姓之家。也有人說該村叫蘆葭灣（音同盧家灣）、蘆草灣，這倒好像是村子本名，且與扶蘇之死有點聯(lián)系。熟悉綏德縣路線的人都知道，綏德城到嗚咽泉村這一段路，一邊是無定河之濱，一邊卻是高山林立，剛開始還較為寬敞，在嗚咽泉和蘇家溝交界處，山顯得更為險峻，道路也狹窄不少。據(jù)綏德縣資深文化人劉漢騰老先生說，他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曾路過此地，見到這里就是距離無定河邊不到一米的低陷不平簡易小道。最奇妙的是，石壁上的泉水珠，真的就像人悲傷流淚時的點點淚珠。想來嗚咽泉村古來就有清泉，還孕育出喜水之蘆葦。人們據(jù)此推理：扶蘇接到矯詔之后，悲憤不已，于是策馬信步出城。那馬一路行來，見前路猛窄、猛陷，右路蘆葦青青，也必然為食蘆葦而進入清泉流淌、絕壁聳立的山谷。扶蘇到此，前行受阻，后有追殺的使者，自感天意難違，回天無力。在大石壁之前，不由得失聲痛哭，淚干泣血，聲竭而嗚咽，哀哭之后便自盡了。

扶蘇、蒙恬在綏德御敵有策、治理有方，因此頗受百姓愛戴，二人之死無疑讓百姓震驚、悲憤，尤其是扶蘇的死更是舉國震驚、備受關(guān)注。人們紛紛到此，見清泉啼鳴，潸然而下，聲似嗚咽哽塞，無不為之垂淚唏噓……于是，這一眼清泉便有了一個令人感傷不已的名字——嗚咽泉。久而久之，這個村子的村名也改為了嗚咽泉。

扶蘇墓

嗚咽泉村，位于赫赫有名的疏屬山扶蘇墓東南約3里處，在這個村子周圍，幾乎人人都知道扶蘇屈死此地的這段歷史，都可以講出關(guān)于此泉、此村的傳說故事。據(jù)老人們說，上世紀五十年代，在泉水上面的石崖上，有廟宇和明朝景泰年間大理寺少卿曹連參贊題刻的“嗚咽泉”三個半米見方的朱砂大字，有歷代文人題刻的詩句和墨寶等。明朝州人馬汝驥的《四月八日游盧家灣》：“澗背古城曲，川吞萬嶺偏；乍晴沙日淡，首夏野云鮮。酒灑花間石，琴揮樹里泉；獨哀公子廟，遺像臥蒼煙。”唐代胡曾的《殺子谷》：“舉國賢良盡垂淚，扶蘇屈死戍邊時，至今谷口泉嗚咽，猶似當年恨李斯”，這實乃大秦帝國留給綏德古城的一筆寶貴“遺產(chǎn)”，也是趙高、李斯、胡亥胡作非為的有力佐證。不料，文革時期，這里的題刻、廟宇等均遭到毀壞，讓村民無不感嘆，也讓很多慕名而來的游客嘆息。值得欣慰的是，當?shù)卮迕穹从?，上世紀六十年代，陜北發(fā)生饑荒，不少外地人借運糧之機曾在此游覽、留影，因此，這些人的手中，有這里原貌的珍貴相片。十多年前，村民將此泉改為飲用水井，很多村民家中的自來水便來自此水。

如今的嗚咽泉村，毗鄰“天下第一石牌樓”景區(qū)，百廢俱興，一派興盛。近年來，不少有識之士意識到保護、重建嗚咽泉勝境的重要性，對恢復重建做了一些積極有效的規(guī)劃和部署。相信在不久的未來，這個見證忠奸的千古名村，將以深重的歷史、獨特的風貌重新走進人們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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