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徒校長張伯苓:百年南開,不能抹去的恩典印跡!

“知道有中國的,便知道有個南開!”

曾在南開大學求學、執(zhí)教的著名作家曹禺和老舍,如此自信十足地評價過自己的母校。

2019年10月17日,這座肇始于1904年,正式成立于1919的中國頂尖名校,迎來了她100歲的生日。

朋友圈里,甚至幾個長年不發(fā)動態(tài)的南大好友,也激動得怒刷了一波屏......

漆黑的夜色中,南大的標志性建筑主樓流光滿溢,以“春華秋實”為主題的3D燈光秀演繹著一場無與倫比的視覺盛宴,重溫著一段篳路藍縷的厚重歷史。

“己未伊始,歷經(jīng)百載,鏡箴自鑒,懷紫白。愈挫愈勇,難而益開,巍巍精神,今猶在……” 在校慶晚會上,這樣歌唱著南開精神。

除了本校絢爛的燈光秀、紀念晚會外,一場“百年南開,點亮全球”的活動也紛紛點亮了全球各大城市的標志性建筑。

香港銅鑼灣時代廣場、紐約納斯達克廣州小蠻腰、新加坡濱海灣、西藏布達拉宮廣場……目之所及的大屏幕,都寫滿了對她的愛。

廣州

上海

紐約

南開的此番高調(diào)表白,也令一眾網(wǎng)友大呼:

一向低調(diào)的南開,這次居然也高調(diào)了一把!

不得不說,這是一所帶著上帝恩典印跡的大學。在南開百年校慶之際,若要講起南開的歷史,不管從那個角度切入,終究是繞不過一個人 ——

南開大學的創(chuàng)辦者、基督徒張伯苓先生!

01

甲午戰(zhàn)爭“國幟三易”后

作為軍官的他,憤然辭武從文

南開大學,誕生于百年前風雨飄搖、亂世沉浮的北洋政府時期。

但在剛建校不久后的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南開便已蛻變成長為與清華、北大齊名的國內(nèi)頂尖高校!

這所當時便已聞名遐邇的高等學府,是篤信基督的張伯苓先生,在禱告中親手建立的。

而他的信仰,也深印在了南開大學巍然的校風中!

正如張伯苓曾回憶說:

“自己一生事業(yè)主要得力于兩個因素—— 一個是我的夫人,另一個則是對耶穌的信仰?!?

而現(xiàn)今人們對張伯苓先生的研究,卻總是有意無意忽略他信仰的因素,我想這無論從嚴謹性還是完整性來考慮,都是不合宜的。

張伯苓生于1876年,那正是中國衰落、動蕩的時期,可謂是“生于憂患”,由于在張家排第五,因而他在家還有 “五先生”之稱。

1891年秋,15歲的張伯苓,入學天津北洋水師學堂學習艦船駕駛。成了近代著名啟蒙思想家、教育家、翻譯家嚴復的學生。

嚴復,是被魯迅稱為“19世紀末年中國感覺敏銳的人”。

他疾呼變法圖存,直指挽救民族危機的根本在于“教育”,系統(tǒng)提出“體用一致”的教育思想并付諸實踐。

而老師嚴復的這些教育理念,對未來的張伯苓的影響是極其深遠的。

“通濟輪”的練習艦做見習軍官的張伯苓

4年后,張伯苓以“最優(yōu)等第一”的成績從北洋水師學堂畢業(yè),并在不久之后去了一艘名叫“通濟輪”的練習艦做見習軍官。

1898年,甲午戰(zhàn)爭后,英國日本手里拿到了威海衛(wèi),并迫使清政府簽訂《中英訂租威海衛(wèi)專約》。

當年的7月,威海衛(wèi)港兩天經(jīng)歷了“國幟三易”:日旗先落,清旗升起又降下,再升英旗。

在“通濟輪”上的張伯苓,目睹了這屈辱的一幕,大受刺激的他,由此判定:

海軍武力救不了中國,自強根源,在于教育!

于是那年,他毅然卸下了軍裝,就去做了個教書匠。

02

“實覺今是而昨非,

愿將一己之身心,

全付之上帝而始妥。”

1898年,張伯苓棄武從教后,便回到故鄉(xiāng)天津,任教于“嚴修家館”。

當時的張伯苓,正忍受著甲午慘敗、戊戌變法失敗和庚子事變所帶給整個中國社會的憤怒和無力。

在嚴館教書

他在思考國家的出路的同時,也在竭力尋求建立一種新的精神支柱,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整個中國……

黑暗中胡亂摸索的他,在此時接觸到了一群特別的人——天津基督教青年會(YMCA)的干事和牧師。

張伯苓他身高超過190公分,體育更是他的心頭之好。所以去YMCA打球,便成了他的家常便飯。

天津基督教青年會舊址

又由于當時社會、教學等活動的頻繁開展,他和天津基督教青年會的饒伯森和格林二位干事越走越近。

在與他們交往的過程中,幾位牧師便會找機會和他講解耶穌與《圣經(jīng)》的信息。

張伯苓起初雖不以為然,覺得《圣經(jīng)》“淺薄無味”。

有所抗拒的他,還會拋出儒家和道佛思想加以激烈辯論。

后排左一為饒伯森

可于此同時,張伯苓又對這群遠道而來的洋人“樂善不倦”的行為大加贊賞,就問他們,行善事的目的是為何?

幾位干事和牧師紛紛答曰:

“為求上帝之喜悅”。

1904年,在嚴修等好友建議下,張伯苓赴日考察教育。

回國后,便將“嚴修家館”改建為私立中學,定名“敬業(yè)學堂”。許多學生聞風而來,跟著張伯苓學“新學。

1907年,學堂遷至城西南“南開洼”,并新建了校舍,因地名改成“私立南開中學堂”。

南開中學舊址

經(jīng)過長時間與干事們的相處,加上他們有時還來學校代課,張伯苓注意到,這些宣教士們不僅掌握著先進的科學文化知識,而且其展現(xiàn)出來的無私和愛也令他折服。

1908年7月,暑假前的某一天,格林在街上遇到了張伯苓,問他道:

“張先生,您已與基督教接觸了這么長的時間,現(xiàn)在是否該是你決定接受耶穌及其教義的時候了呢?”

張伯苓一時被問倒了,便只好不好意思地回答說:

“您和饒伯森今年夏天在北戴河呆兩周,到那時我再作決定。”

回到家后,他以禱告的形式,認真地跟上帝進行了一次“談判”,他默禱說:

“上帝如能使我明道,必信服,且愿傳遍中國,勸人盡知有上帝!”

沒想到的是,禱告完后,竟覺內(nèi)心頗有感動,后來他寫下:

“實覺今是而昨非,愿將一己之身心,全付之上帝而始妥?!?

1908年7月24日晚,那天正下著大雨,基督教青年會的干事們雖時常為張伯苓迫切代禱,但張伯苓遲遲不肯接受福音,也令幾人甚覺失落。

當時格林幾人正在家里走廊上閑聊,突然看到一人穿著布鞋,冒著大雨,便沖上了臺階。

眾人顯然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張伯苓,便忙問他何至于此?身上已被淋濕多處的他,堅定地對格林說道:“我已經(jīng)作出了決定!”

經(jīng)過簡短的詢問后,他們圍成一圈跪下禱告,隨著最后一句禱詞念完,眾人要起身時,張伯苓說自己還有一句話沒說完,便又開口說:

“主,我在心智上明白了,但請讓我在精神上也明白它吧。”

1909年9月15日,張伯苓在天津西沽基督教公理會教堂正式接受洗禮,歸信基督。

受洗成為他人生道路上的一大轉(zhuǎn)變,據(jù)說在當時,此事更是震動了整個天津!

之后,他當過天津基督教青年會的董事、會長,更是在1920年,出任全國基督教青年會會長。

03

一是對上帝之觀念

一是對國家之觀念

1911年,38歲的張伯苓已教書13年。

同年,他參與建立中國第一個,不屬任何教派的獨立教會。

在嚴修幫助下和隨著南開中學的聲名遠播,此時的張伯苓,已在天津嶄露頭角,成為了當?shù)仡H有聲望的“名師”。

可他卻始終認為:要辦好學,自己要先學好!

哥倫比亞留學期間

于是在1917年,41歲的張伯苓,在基督教青年會的協(xié)助下,前往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師范學院留學。

在赴美考察了大學制度后,學成歸來的他,便將“辦大學”的想法提上日程。

可要辦大學,首先經(jīng)費就是一個最大的問題!

為了籌款,嚴修和張伯苓跑了保定、太原、南京多地,為此甚至還先后見了徐世昌、黎元洪、閻錫山、曹錕等軍閥。

后來在社會捐助、學生繳費、北洋政府撥款、地產(chǎn)租金、軍閥政要……各方勢力的協(xié)助下,共籌得學校開辦費8.5萬余銀元。

中間為嚴修,右一為張伯苓

至于張伯苓低聲下氣籌款的舉動,南開學子們一度頗有微詞,張伯苓則答道:

“美好的鮮花,不妨是由糞水培育出來的。”

1919年在五四運動的大潮中,南開學校大學部,即“南開大學”成立,本著“文以治國,理以強國,商以富國”的理念,學校設(shè)文、理、商三科。

南開大學開學紀念合影,后排左一為周恩來

首屆招收的96名學生中,就有我們所熟知的周恩來總理,而他當時的學號為62。

南開大學建立之初,他聘請了格林、饒伯森等,天津基督教青年會的核心同工,來校兼任英文、體育和理科課程。

連南開的校歌也是由張伯苓親自作詞,基督教青年會干事赫西,根據(jù)一首教會贊美詩改編而成!

南開大學校歌

云骨Re; - 南音

南開大學校貌

張伯苓對基督信仰的認知是極富洞見的,基督信仰也給了他堅持辦學、改良社會的思想動力。

他時常對同學們說:

“諸君無論選擇什么事業(yè),都須有兩種觀念, 一是對上帝之觀念,一是對國家之觀念,有此二種觀念,方能期其事之有成。”

南開大學圖書館

于他而言,信基督,就是以興辦教育、改造國家、造福人民的方式來見證信仰和榮耀上帝的。

“允公允能,日新月異。”

這由張伯苓親自擬定南開校訓,受到了基督教青年會會訓“非以役人,乃役于人”的影響,也是張伯苓一生教育理念和信仰實踐的高度凝練。

在張伯苓看來:

“允公”是大公,而不是小公,小公只不過是本位主義而已,算不得什么公。大公則直指最終的公平和公義;

而“允能”則是南開的教育目的,為社會輸送優(yōu)秀的服務者與改造者,醫(yī)治民族貧弱之病,培養(yǎng)為“公”服務之能力。

張伯苓半個世紀醉心于教育,他所創(chuàng)辦的南開也培養(yǎng)了一大批杰出人才:

政治家周恩來、教育家梅貽琦、數(shù)學家陳省身、物理學家吳大猷、氣象學家葉篤正、劇作家曹禺……

而張伯苓的這些教育理念和赤誠信仰又經(jīng)由他人,比如后來擔任清華大學校長的基督徒梅貽琦先生所傳承,帶給了更多的青年人……

一百年很長,長到足夠經(jīng)歷滄桑;一百年也很短,時光流轉(zhuǎn)依舊是青春模樣。

回首百年前,風云變幻,國弱不堪列強蠶,教育救國張伯苓,今已百年。

那些年,先生在禱告中建立的學府,在磐石上立定的根基,在恩典中開拓的道路,如今還有多少南開學子銘記?

這些平凡又冷靜的追述,卻讓我流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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